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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未现身的韩寒前几天上了热搜,说的是韩寒开的一个餐厅亏了上亿元,发不出工资,员工也在闹,总之很不体面。
当然也有人说韩寒只能算是餐厅投资人,餐厅一直打着韩寒的旗号大肆宣传,无脑扩张。韩寒也被坑了,还自己掏钱给这餐厅擦了屁股。
事实究竟如何,其实已经不重要了。只是韩寒以这种形式重回人们视线,不说唏嘘吧,也着实令人感慨。
我印象里,上一次听到韩寒名字还是他的电影《四海》上映。风评很差,我也没去看。虽说我也曾是粉丝之一,可到我这个年纪,早就不会为了谁而无脑买单,肯定要多方评估后再掏出真金白银。
但韩寒的确已经隐匿太久,他的博客停更,微博清空,和其他的80后一样,消失在了茫茫人海。
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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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很多人都忘了,韩寒曾经在80后中间,有多么的受欢迎。当年追捧他的程度,不亚于现在的粉圈。
他一头长发,文笔辛辣讽刺,以反叛的形象示人,当社会对80后还是各种看不惯时,韩寒就是我们的代表。
后来他开始写杂文,关心社会议题,针砭时弊,一旦有了新的热点,就有无数人蹲在他的博客,看看他是怎么说的。
再后来微博流行,韩寒的第一条微博千呼万唤始出来,只发了一个字:
喂。
立刻有好事者解读,口旁边一个畏惧的畏,既是人言可畏,也有人不敢说话的意思,如此隐晦地表达对现实的不满,高明啊高明。
此时的韩寒早已不再是文艺青年小圈子的意见领袖,他俨然各阶层的代言人。
我记得很清楚,当时一个推销车险的小姑娘打电话给我推销,费尽口舌,但我还是有些犹豫。
小姑娘开始打感情牌,说自己一个人在上海打拼,无人帮助,这个月业绩还没达标,非常可怜。
说着说着,她突然提高嗓门吼道,你就帮帮我吧,看看韩寒的文章,社会都成什么样子了,咱们老百姓不互相帮助的话,还怎么生存!
卖保险的都知道提韩寒好使,可见韩寒有多火。
以至于2015年他那个餐厅开出杭州第一家门店时,短短10分钟就抢光了就餐号,最长等位时间超过8小时,最多等位人数超过1500人,最早等位时间在清晨7:00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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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厅我没去过,书倒买过好几本,甚至还有韩寒新著,买回来才知道是假的,不过这个叫韩寒新的,写的竟然还不错。
和大多数人的喜好相反,我对《三重门》之类的已经没什么印象,记忆最深刻的反而是《像少年啦飞驰》。
没错,这本书明显前后不搭,情节来回跳跃,就是一堆段子的拼凑。似乎韩寒只是在玩玩文字游戏,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讲述一个故事。
但我莫名就是很喜欢,也许是弥漫在文字间的那种情绪。几个无所事事的青年,经历着不成功的爱情,怀揣着不现实的理想,这不就是我们自己支离破碎的青春吗。
现在想想可能韩寒就这风格,电影也一样,虽然拍过好几部,我最喜欢的还是第一部《后会无期》。两个男人,开车上路,音乐响起,平凡之路,女孩登场,集体迷惘。
电影选的音乐都很好,无论是《东极岛》还是《The end of world》,再搭配一些金句,把影片的气氛渲染得文艺味十足。
这是韩寒所擅长的,营造氛围感,用在文艺作品上正好,放到餐厅里就不太行。
毕竟开餐厅,好吃才是第一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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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寒的声望在发布韩三篇时达到顶点。
韩三篇指的是韩寒在2011年年底发布的三篇博文,标题不可说,内容也不可说。刚才去韩寒博客看了一下,文章都不见了。我始终记得的,是韩寒说,如果情况一直没有改善,他将在作协每次开会时,亲临现场以示不满。
我看后热血沸腾,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。
后来当然没有发生,因为韩寒活明白了,与其抗议,不如赚钱。不是说之前赚得少,而是顺应潮流,所谓打不过就加入,既然无力反抗,不如闭眼享受。
几年后,韩寒甚至对自己当年的杂文进行了反思:
写杂文就是一种高级键盘侠。写来写去,你会变成一个很鸡贼的人,你会情不自禁地去想,怎么样能够去挑动最多人的情绪,以让我获得最多的传播。
这个反思反倒成了很多自媒体的秘诀,他们正是靠着煽动情绪,收获了最多的流量。
当然韩寒已经不在乎了,坐拥千万粉丝的他顺利转型,拍电影,晒女儿,从当代鲁迅摇身一变,成了新锐导演,国民岳父。
自此名利双收。
这才是真相。曾经我们天真地以为可以靠文字改变世界,如今才明白,被改变的只有我们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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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悄无声息地流淌,一转眼已是换了人间。
韩寒沉默了,一同沉默的还有我们自己。穿上西装,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,和曾经那个热血青年,挥手再见。
有时仍然忍不住回忆过往 ,再感慨一句“最好的时代已经过去”。
却忘记了,最好的,其实是那时年轻的自己。
那个白衣飘飘的少年,学校草坪上的日出日落,曾经的寂寞孤独辗转反侧,都市的灯红酒绿里孤身漂泊。
刹那间,无数往事涌上心头。
那一刻,让我们干了这杯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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